一杯雨雪冷空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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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云归处》2 关山难越,往事忘忧。

慕容离/2

我叫阿离,昱昭山上成精的一只小狐狸。
我的人生目标(现在的)是杀了天权王执明。
啊……现在,是整个钧天的王了。但是,又有什么区别呢?杀一个小国的王和杀整个天下的王,都是危险的活动,而且~杀了也会死,不杀刺客也还是会死。无奈。
而现在,我坐着静默的回忆着关关听到我不肯去时瞪我的那个眼神,后背一节节的发冷发颤。
关关太知道我心里的那点心思了。她知道,仅凭救命恩人这个身份,想让我去做为她卖命那么危险的活是不可能的。
——我这样聪明的小狐狸,这点脑筋还是转的过来的:因为有人救了我的命,我活了下来。所以我要感激这个人。可是如果这个人逼我去死或者做要死的事情,那不就等于没救我,我凭什么还要感激?
就不报恩!哼!
……
但是关关改路子了。
我不是正常思维下的知恩图报,关关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救命恩人。
她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,她是个反派!
知道我不干,她一个眼刀撇过来,我瞬间凭借机智灵活的脑筋理解到:如果我真的不去,她大概会让我下一秒就挂掉。
关关做得到,她是整个昱昭山最厉害的鬼。能救下天雷劫后半死不活的我,也一样能把我伤到求生不得。
于是我听话了。

不就是杀个人嘛。不就是……那个人是个天下之主嘛。
活一天是一天,人何必找死呢?
于是——
我叫阿离。昱昭山上成精的一小狐狸。
我的人生目标:杀了天权王执明。
然而截止到现在,我还不知道我要杀的人,那个叫执明的、我目前人生的人生目标,除了他的名字和身份以外,他的任何信息,我都不知道。
叫执明的王……
他多大,长什么样子呢?
声音会是什么样?性格好不好?
唉,想太多。我只是个刺客。而他只是个会为了一个人火烧连山的无常君王罢了。
阿离

这个名字最初是关关叫的。因为最开始,我睁开眼的时候伤重支撑不住,第一天每次睁眼只能看两秒,然后就要马上闭上眼休息……疼。浑身都疼。我不记得那天雷到底是怎么劈的,也记不住天雷劫之前的所有事,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,过往也不记得。黑暗里就是关关那老鬼给我疗伤喂食,我听她叫我阿离。后来我好些了,能看东西了,就发现自己是只狐狸。
嗯~看来叫阿狸是有原因的。我是只狐狸嘛!
不过关关说,那是离别的离。
“有点文化!”她蔑视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清高又欠揍。“不要和那群蠢狐狸一样。”
我就不明白了,这和文化有什么关系!!
后来……她带我见了一个人。那个‘人’,关关说他叫慕容离。
那天,在那个冷的像是要把人灵魂冻住的山洞口。关关带我进去,她说她想了一个完全的计策,这计划里有一个‘王牌’。
“那堆傻兮兮的妖精,它们就是再变也变不出比那个人更好看的容貌。”她说,关关转头俯视我。“根本不可能有人赢,最后去天权皇宫的一定是你。”
她眼睛黑黑的,说的十分笃定。
一开始我还奇怪,怎么个王牌。后来她说,这山洞里有一个美人。一个‘睡过去’再也不会醒的人。
我隐约有些明白了。这地方这么冷,那个人估计是被冻死了,根本不是睡过去了——睡会喜欢睡在这么冷的地方还不被冻醒!
这山洞太冷了,越往里面越冷,冷得我腿疼。
腿上的伤更疼!疼的让我有这伤再也不会好的错觉。我有些讨厌这个地方。越走越深越走越冷……
当我看到那个冰棺里的人的时候,好像不光是腿,我的头也开始疼了。

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。
那个人,‘他’躺在冰棺里。
我瞬间明白了关关说的所有话——如果见过这张脸,那些狐妖就是用尽毕生修为幻化模样,也还是惑不得什么人了。
就是得了容貌,还输三分气质风华。
……“清冷如将高山融未融的雪,濯然如雪莲,但面容眉目却美得像只能一见的昙花。”
他只是‘沉睡’在哪里,整个山洞却因着一具过分惊艳的尸体而清华万端起来。
连这里慑人的冰气都忘了。
我回头,刚想跟关关说点什么,忽然发现关关的身影也在抖
——哦,原来她这么高的道行也还是受不住这里这么冷的,也会抖啊。
“时间不多了。现在直接送你过去。”关关脸色冻得发白的说。
什么过去?我一时接不上来,也还没想清。
我指着那冰棺里的人。“你要我变成这个样子么?”关关低头看了我一眼,看起来她并不是这样打算。因为她斜我的眼神里带着奇怪和嫌弃。
“那你变啊!”她说。
我试了一下,变不出来。也许是因为我身体还没恢复好,也许是因为——我失忆,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用法术!一点点都不知道!
于是关关翻了个白眼。“我把你的魂魄放到这个人身上,借尸还魂,懂?”
懂!
就是太冒险了。
我恋恋不舍的看了一下自己美貌的尾巴尖,想着不再被腿上的伤拖累,还是有点小开心!

关关在视线的余光里冻了个哆嗦,然后就动手了。
等等等等!!!!!!
谁特么也没告诉我换魂入尸体会这么痛!头痛的要炸掉!心好像要被从中间撕开,或者,撕开的不是心脏……是我整个被关关放入那具身体里的灵魂。在落入慕容离身体的那一刻,它就像有一杆怒戾的怨气做成的箭,直接把我的魂魄穿透,从灵台而来,一股剧痛就像要把人的灵魂揪扯碎一样。
……

我醒来的时候,关关在老洞里嗑瓜子。这里没有冰棺,也不冷。
我坐起来,一下子看到对面镜子上映出的脸。
“真好看!”我几乎是下意识的、脱口而出。
关关嗑瓜子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,她停下抬起头,淡淡的看了我一眼,那一眼十分静默。我看到她唇角罕见的撇了撇,像是嫌弃,但是又和平时的嫌弃不同。
“自恋!”她幽幽地看着我。“真没想到你这人内里居然这么自恋!”
不愧是关关!标准的行动派。刚把我借尸还魂,这会就人狐不分了——真是个专业的!这么快入戏,搞得我不承认点什么都不好意思了。可是我要承认啥呢?
看着我探寻的目光。关关收拾了瓜子,端坐好看着我。
这个时候,因为现在这幅身子的原因,我意识到好像关关要稍微仰着点头看我。
“这个身子,叫慕容离。”关关对我说。“这是天权从前的兰台令。前阵子,最后一战落定,天权赢了天下没多久后……他就消失了。”
“你杀的?”我问她。
关关摇摇头。“不是。我只是捡了他的尸体,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。”
关关说这些话的时候,脸色像一个死人般寡淡,与平时的冷漠不同。她只是神色寡淡,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鄙夷不屑,像是无悲无喜。
但是如果真的无悲无喜,她又怎么会折腾这么多坐在这里。
“兴许慕容离是自杀吧。”关关坐着,她落寞的样子有点奇怪,但是终究是没了平常的暴戾。她脸侧转向一边,眼睛无神的着看着洞里灰暗的角落。“总有些人,莫名的,在乱世之后一死以谢天下。总有一些人……他们这样死。乱世起于此,终于此。”

我不知道她是在说谁。但是……
“天下有什么好谢的。”我坐着想扫尾巴,然后发现我现在的样子已经是“慕容离”了。
关关忽然抬起头看我。
“你真的这么觉得?”
她似乎是想深探讨些什么。但我懒的,并不想多说。没有尾巴,我就转身靠着墙睡。头刚碰上冰冷的墙壁就疼得不行。
“这怎么回事?”
我不能再睡懒觉了啊!
关关正坐一方冷艳的瞥了我一眼。她伸手过来,手指冷的不比墙壁好多少。那冰块一眼的手指头按着我的头——或者说,慕容离的额头。
她点着我眉心上方,用手指划一下。“这里,曾经有一个巨大的伤口。我后来修好了,不难。但是你现在借尸还魂,自然会疼。”
她戳戳我的头。“你也被雷劈坏了脑子,不然怎么会失忆。”
“可我脑袋上没有口子。”我摸摸额头,这个慕容离也没有。
关关轻悠悠仰头,目光向上看着不知飘到了哪里去。“你是魂被劈碎了,与肉身不大相关。好了,差不多就行了。我现在要把你送到天权宫去。”
“这么匆忙!”
我急得一个激灵想蹦起来,结果发现哪里不大对。
“这衣服是怎么回事?”
我张开手,衣襟上红白如同交错的符印。红色的外衫,白色的衣服上……大片大片的,都是血。

关关看着我。“我要把你送回天权,所以,要你保持着……你最初来到这里的样子。”
“什么?”我光顾着嫌弃衣服没听清她刚刚说什么。
关关撇过头。“我要今晚把你送去天权宫!”
“嗯?”戏本子里这种送没人刺客去杀王的情节不是都要隆重出场的么?
“我怎么去天权?”
……
“摔过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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